今年看了三本跟土耳其有關的書,剛好分屬不同的時代。<我的名字叫紅>是十六世紀末的鄂圖曼土耳其;<往伊斯坦堡的最後列車>是二戰時期的共和土耳其與法國;<伊斯坦堡>則是五零年代以降的伊斯坦堡。第一、三本是同一個作者奧罕帕慕克的作品,列車那本則是土耳其女作家艾雪庫琳的小說。
土耳其是去過的國家中最懷念的其中之一。你似乎可以在這裡找到夢中的所有一切,尤其在伊斯坦堡。站在加拉達塔上俯看著金角灣和博斯普魯士海峽絕對是一生中最難得的經驗,不論人事變遷多麼複雜曲折,海水就這樣在海峽來來去去了兩千年。這三本書也都與伊斯坦堡這座特殊的城市有關,跟土耳其其他地區比起來(例如安那托利亞),伊斯坦堡混入更多不同的文化,歷史也更複雜。
最令人深深佩服的就是那些不顧自己安危捨命救人的土耳其外交官。其中一幕是駐馬賽大使一聽到有八九十個猶太人被抓上運往柏林的火車,立刻追到火車站,在接洽不順利下甚至還跳上火車。雖然車上大部分猶太人持有土耳其護照,但也有一些非土耳其人,不過大使仍能堅定強勢的面對持槍的德國軍官,表明必須所有人下車才願意離開。最後在漫長的僵持與等待下終於將所有人成功救出,讓人不禁為其勇氣與正義感折服敬佩。原本以為這段只是作者創作的情節,後來查了點資料才知道這也是真實事件!
除了這三本書,前幾天也看了一部電影<香料共和國>,背景則是希臘與土耳其的恩恩怨怨。因此不僅讓人思考現代民族國家與舊式帝國的差別。民族國家美其名好像單一民族可以獨立建國,不需受其他宗教或民族宰制;但是多民族統合在一個帝國下也並非都是敵對關係,像是在鄂圖曼帝國下生活的猶太人和希臘人,即使是最基本的信仰權力也並沒有被剝奪,當然地位還是會與穆斯林有差,但很多時後憑著努力仍有很多發揮的空間,甚至許多土耳其人也都與希臘人、猶太人為鄰,彼此也不以民族為交流的界線。因此一個尊重多樣文化的帝國真的就不比單一民族國家然後常常各民族間卻彼此仇恨好嗎?不知道,這也是個值得多思考的問題。